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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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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可千萬別臟了您的身子。”老鴇耳尖,立刻回頭,卻看到白家莊的當家的正靠在花園小門上往這邊看;潔白的雪花飄落下來,白白的雪花仿佛要將那喜歡穿一身白的白公子染成一體,星眸一閃,一抹妖艷襲上唇角,潤紅的嘴唇輕輕開啟,聲音卻清冷的飄來,

“那是什麽東西?”下巴一努,指著地上的東西明知故問。

“哦,這個……這個是個燒火丫頭。”老鴇解釋著,也示意那個拿了錢還楞在原處傻傻盯著那張迷倒眾生的臉的家奴快走。那家奴尷尬的清了清喉嚨悄悄的往後退,退到門邊。

“哦?把她擡起來,我看看。”沒有好奇,只有對那雙眼睛的渴望,想多看看。

“這個……來人啊,把這丫頭擡起來讓白公子看看。”吩咐著手下的龜奴。

兩個龜奴走上來,一左一右將佝僂在地上的女孩架起來,還有個人勾著女孩的下巴擡起來讓白若看。

“你叫什麽?”白若站直了身子,走上來,幽雅得好象在散步,慢慢挨近那女孩的身邊。

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已經冰凍成了一片,衣服也貼在身體上,散著身體的熱量,在夜裏發著白煙。

美麗的眼睛不大,但卻非常有神,此刻卻迷蒙的看著眼前的人,和白色的雪和在一起,她已經分不清哪裏是人,哪裏是雪花,只看見一片白茫茫。身旁有人用力扇了扇她的臉,那布滿傷疤的臉上起了一層紅色,也讓她清醒了不少,小聲無力的晃著頭,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叫瓔珞,遲瓔珞。”那個拿了錢準備走人的大嗓門站在門口接話,然後又小心的補充到“她,她好象不會說話。”

“瓔珞。”低聲在嘴邊重覆著這兩個字,卻呢喃成一種說不清的暧昧,只是誰都沒去註意罷了。

這個名字他好象在哪裏聽過,聽到的瞬間他曾經有一絲恍惚,不過轉眼那種恍惚的感覺就消失了,反正是個無關的小人物而已,於是低頭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白玉佩,鴉色的睫毛在那張美得不似凡間的臉上形成一圈美麗的陰影,輕勾唇角,一笑,顛倒眾生,

“下去吧。”仿佛沒了耐心,轉身就朝來處走去。

老鴇帶著眾人將那女孩扔進了草房裏,然後扔給她一點餿飯就轉身走了。

不多時,花街裏刮起一陣冷風,一個本城最破、醫術最爛的郎中被請進了紅香樓給這個女孩下了藥,做了簡單包紮;老鴇才不會為下人們多出一個錢去看病呢!

不過這女孩似乎生命力非常頑強,這麽重的傷竟然還能活著。

從此,這個紅香樓裏多了一個打雜的女孩。

月色

紅香樓,有些長的有姿色的女孩12歲就開始掛牌接客,而這個已經是15歲的遲瓔珞卻仍舊在打雜,為什麽呢?只因為那張明明長著一雙非常美麗眼睛的臉上到處是燒傷,就連身上也都是燒傷的細碎傷疤,試問,誰看了這身傷不倒胃口?

於是,她只能是打雜的,只能是給人欺負的。每天那些甚至比她小的女孩都可以吩咐她做這做那,洗洗刷刷、做飯、洗衣、跑腿買東西,一切都難不倒她,她似乎也根本不在乎人們對她的欺負和忽略,只要有口飯吃,有口湯喝就滿足了。有什麽錯事大家都往她頭上怪,她也只會傻笑,從不反駁,也沒見她說過話。

對,她從來就沒說過話,從前也聽說過遲宰相的獨生女好象是個啞巴,生下來似乎就沒說過話,於是就把這事忽略了,更有人常常拿她開玩笑,直接叫她小啞巴,她也不在乎的只知道傻笑。

白若是紅香樓裏的常客,他不喜歡這裏的庸脂俗粉,更不喜歡男女的糾纏,到這裏來多是充當撒錢的冤大頭的,反正他得為了白家莊裏那群老小賺出夥食費就對了,這些年來,他不是沒遇到過同類,狐仙見過不少,見到他就如同見到魔鬼一般,只知道哆嗦,也對,怪誰呢?他可是修煉了萬年以上的狐仙,更何況那一身代表高貴血統的白色毛發,總之狐貍見了他繞路走,狗見了他三條街之外就跑沒影了。不過他為了能在人間生活還是找了些人給他做事,也找了兩三個不是十分忌憚他的狐仙給他做個跑腿或跟班,一家老小喜歡吃肉,不多賺點錢買肉是不行的。

在他終於搞明白人類所謂的錢是什麽東西的時候,他就學會了生存,想想,人間真的很汙穢,看不見的殺戮,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還趕不上那黑暗的閻王殿呢!

他去看過生死簿,也去看過仙班錄,那上面竟然連那個笨蛋小仙叫什麽名字都沒提起,太過分了!

早春時節,他邊想事情邊往紅香樓走,今天晚上那個滿嘴只知道酒和女人這種無聊的話題的何國舅又要跟他要錢花了,有什麽關系呢?他早就已經入鄉隨俗了,給他點零花錢,他能給他更多利益,利益越多,給小的們買肉的錢就越多,大家各取所需,沒什麽不好不是嗎?只是這種宴請是不是太頻繁了一點?那個看了就倒胃口的家夥怎麽看他的眼神仿佛象看著女人?

皺著眉頭,坐在豪華馬車上,搖晃的馬車正發出磷磷聲,聲鴨高,問著趕車人,

“白令,今天初幾?”

“回主子,今天是三月十五。”

“十五?”微微揚高了聲音,突然就把馬車上窗口的布簾掀開。

夜色已經降臨,細白的月光正耀眼的照下來,毫無保留的灑著柔和,乳白色膩膩的光芒輕輕揮灑進他的眼裏,月色下,一張出塵的臉在夜色裏蒙著暧昧,黑色的眸子看著那月光,幾片彩雲正在那閃著光亮的月色裏湊著趣,一輪又大又圓的銀盤掛在天上,空氣中飄來花香,這味道似乎在幾千年前他曾經聞過,不,好聞的不是花香,而是更加甜美的東西。

他皺著眉,看著天上的月亮,一抹嫌惡掛在唇邊轉眼消失。空氣中花香更濃,讓他有點郁結的心散了不少。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有人挑起布簾子,他慢悠悠的走了下來,邁步朝紅香樓裏走,早有老鴇在門口迎接,更有龜奴給他開門,扶著他邁門檻,門內迎接出幾個新面孔,白若一皺眉,看著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子頭更疼了,出口的卻是,

“喲,怎麽又見幾個新面孔?”眼裏的嫌惡都快擋不住了。

老鴇卻不知情,趕緊給他介紹,

“這是今天才開牌的,您當然看著眼生了!怎麽樣?沒砸了我這紅香樓的招牌吧?!”老鴇熱心介紹著,順路給幾個姑娘說點好話,只要得到幾個高貴大人物的賞識,不愁她這紅香樓生意不火。

“的確如此,嬤嬤您的眼光真是不錯。”摩挲著下巴,卻連一個也沒看進去。

“那還不得您捧場?快,快,裏面請!”老鴇呵呵笑著,她知道這個主身上的腰包有多鼓,不掏空了可對不起自己。

“何國舅呢?”

“在裏面呢!快裏面請,剛才國舅爺還念叨您呢。”

本是句客氣的話,卻讓白若聽的想吐,再想想那個何國舅的眼神,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硬著頭皮和那幾個當官的周旋著,他們在知道自己就是白家莊當家的時候都震驚不小,誰能想到能把白家生意做到這麽大的卻是個看上去只有17、8歲的少年?

“您……是白手起家?”一個人這樣問著,帶著遲疑。

“不是,繼承祖業。”笑呵呵的回答這個問題,他早就知道會有人問的。

“哦,那就是白家的產業在您這輩擴大的?”另一個也帶著疑問。

“正是。家父在外鄉有一點薄產,由我來繼承並發揚光大。”解釋了眾人的疑惑,立刻惹來讚賞聲。

“哦,怪不得,那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好說,好說,咱們喝酒!”招呼著這幾個貪官,也適時的端起了酒杯給眾人敬酒。

喝到有點頭暈才出來透透風,這種人間的劣質酒,恐怕他還是有點不習慣,他這個道行已經算非常高的,那些三千年以下道行的根本是碰不得人類的酒的,尤其是黃酒,他是什麽酒都可以喝,只是這裏的酒不似天上,劣質得可怕,說到天上,他又擡頭看了看那個銀盤正撒著柔和的光,心頭一陣郁結,全沒了好心情……

帶著微醉的身子,晃著有點不穩的步子朝後邊花園走去。

三月的天,有點冷,不過早開的花卻有著它們自己的花期,一樹樹的桃花正開的艷,將整個京城都染成粉紅色。

甜香的味道他喜歡,可他不喜歡那粉紅的花瓣,總讓他想起來千年前那抹潔白身影散著刺眼的血花,和那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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